恢復沉默的室內,只剩下空調運轉的聲音。看著門被用力關上,方柏樵未置一詞的垂下眼瞼,遲疑了下,他抬起手,逐個解開上衣鈕扣。
衣襟隨著動作一截截緩緩打開,平坦的肌理上兩點凸起若隱若現。然後皮帶鬆脫了、下被拉出,敞開的白襯衫沿著肩滑落手臂,露出弧度更顯纖細柔美卻依舊結實的背脊。
因為已有一段時日少接觸太陽,原本的微黝褪去一些,潔淨的膚色完美無瑕。曾經滿佈在上頭的點點淤紅,幾乎都已無蹤。
他拾起脫下衣服,逕自轉身走進復健室旁的淋浴間。
才將門帶上,下一瞬立即就被粗暴的推開了。
炙熱的溫度不留一絲餘裕壓了上來,雙唇幾乎是剎那間失陷。熟悉的菸味在口裡鼻間迅速渲染開,伴隨一股急迫的疼痛。
方柏樵眉峰蹙起,低低呻吟了聲,許久沒接吻的唇不堪這樣野蠻的啃咬吮噬,很快就紅腫起來,胸前裸露的突點也被用力箝制注,在粗魯的捻弄下充血挺立。
「嗯……嗯嗯……」
吻越來越深,舌頭逐漸纏繞在一起,濕潤的水聲曖昧輕響著,鼻間也逸出了濃膩的喘息。他意識迷離的直覺伸手探入對方衣,渴求更多的體溫,不意卻碰觸到纏在腰部的繃帶。
他一怔,停下了動作。突地下身一冷,長褲反被對方極熟練的一把褪下。
「等——」
唇上執拗的折磨終於稍稍停歇,他才正想說話,身子已被環腰抱起,抵在牆上。
雙腿呈最大極限張開,以一種極羞恥的姿勢分別被壓制在左右,毫不憐惜的大掌覆上之間最隱密敏感的部份,從柔軟的圓珠開始,到已經變硬的根部、頂端、那上頭的小小裂縫……用盡所有熟知對方弱點的手法,恣意擰揉狎玩。
「啊、嗯……不……放手……嗚……啊啊啊……」
他腦袋一片空白,早已記不起要說什麼,痛楚與快感交織的嗚咽泣吟隨著干身被緊包縛住來回急劇摩擦,不斷自緊咬的牙關間逸出。
前端的反應幾乎立時湧現,感覺不斷細細泌出的稠液無所遁形的流滿對方指間,方柏樵不由得將臉深埋入手臂。這樣赤裸的反應,一切已不言而喻…...他咬緊牙想抑止那高潮不要如此快如此容易就到來,逐漸酥麻發熱的軀體卻違背了他的意志,他嗚咽、喘息著,控制不住即將射出來的前一刻,突然那處猛地一緊,竟被硬生生箝住。
……?他無比錯愕的抬起臉,模糊的視線裡,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。
從沒被這樣對待過,過去男人總是乾脆的就讓他解放……
「就這樣把你綁起來好了。」男人冷酷的聲音在耳邊吐送:「蒙住你的臉,塞住你的嘴巴,關在沒人知道的地方……你那裡都去不了……」
「嗚……放、放開……要……出…………」
「說你想射,想得不得了,我就放。」
「啊、呃……我………………嗚…嗚嗯……」
「不說嗎?那就是不想了。」使勁一掐,鐵箍般的五指陷入紅肉身裡。
「啊……!!裴......!裴……求…求你……啊……」
一股巨大的、灼熱的,說不上來是什麼的異樣感覺在體內瘋狂橫衝直撞著,就是找不到宣洩的出口,方柏樵單薄的背脊弓了起來,劇烈顫抖如風中落葉。
而毫無預警沒入後穴至底的兩根修長手指,立時又讓伏著抖瑟的上身猛地彈起向後仰去,窄腰幾要折斷。
「不、不要……嗚……好…痛……拿出來……」
「好啊。拿出來,換這個進去。」
冷冷的聲音說著,抵在大腿根部的龐然硬物朝前頂了頂。方柏樵倒抽口氣,閉眸死命搖頭。
裴程一哼,將不住痙攣的纖瘦軀體延牆面再往上抵,齒間咬嚙過胸腹每一寸肌膚,埋在甬道裡的長指持續殘忍動作著,進出,刮搔,兜圈,反轉……直到懷裡人已奄奄一息,連呻吟都軟啞無力,他猶不放過的又加入兩指用力撐開,在猛揚起的破碎泣吟中,重新另一輪的折磨。
「啊……不…行……了……真的……嗚…………放手……」
「都還沒插進去,怎麼會不行了。」裴程咬了下形狀姣好的鎖骨,抬頭看他。「…是誰先引誘人的?嗯?」
「……嗚……嗯……」
耳根通紅的戀人只是雙目緊閉,淚水大顆大顆自眼瞼內泌出,滾落頰邊,被咬得死白的唇斷斷續續逸出哽咽聲。他定定注視一會,瞳色逐漸變得深沉。
吸著手指的那裡猶微弱的抽搐收縮著,他抽出,拇指按上淚痕闌干的臉頰,稍嫌用力的來回抹著。手很快沾濕了,他又俯下頭去舔,濕漉的舌一路滑下,觸上深陷入唇肉的前齒,執意扳了幾回後強行打開探入,捲住閃避的舌輕輕吸吮,將所有抽息嗚咽一併嚥了下去。
包括被猛力頂入時,從喉間逼出的驚喊。
「唔、嗚唔唔……嗯、唔……」
貫穿、退出再挺進,劇烈擺晃著。毫不留情的翻攪,失控的力道,失速的節奏——……
嘴被堵住,連求饒聲都發不出來,方柏樵只能緊環住強韌背脊,雙腿大敞,任由男人衝刺。淚掉得更凶了,一滴一滴掉落在男人的臉上。
被扼住過久而逐漸沉寂的慾望,在沒有任何動作施加下再次急劇高漲。一陣激烈抽送後,大掌惡劣的選擇在此刻鬆開,不過輕輕撩撥一下,就顫抖著吐出來了,盡數濺在平坦堅實的六塊腹肌上。
過度強烈的快感刺激令他眼前一黑,模糊間感覺自己好像咬破了對方的唇,。
緊夾住男人的那處自有意識的不斷、不斷收縮著,膠著的唇分開了,極沉極重的喘息聲蠱惑般在耳邊低。最後一絲亮光消失前,他感到一股滾燙熱流激射而入,直灌注到他體內最深處……
雖然早有心理準備,但這樣過度激烈的性愛仍遠超乎他的想像。
眼睛猶乾澀著,原來自己的淚腺居然能分泌出這麼多液體,他從來不知道,始作俑者似乎也吃了一驚。究竟是因為懲罰性濃厚的殘忍對待而掉,還是為了那壓抑在冷酷背後偶爾流洩的心軟和溫柔,或是……
「…你瘦了十公斤有吧?」
有點驚訝他連數字都猜得精準,方柏樵略一遲疑,點了點頭。雖然早已被徹底看過,他還是下意識拉緊了裹在身上的毯子,試圖避開那凌厲的視線。
極度倦怠的身體根本提不起胃口,他勉強把味道濃稠的湯喝完,唇邊馬上又遞來一盤食物。他搖頭:
「你吃吧,我吃不下了。」
「看你要自己吃,還是我用嘴餵你,反正結果是一樣的。」裴程冷道。「沒有贅肉還可以瘦這麼多,你在搞什麼?每次看到你就火大!」
「……」方柏樵只好皺眉接過,慢慢的一口口咀嚥。
這男人也真矛盾。突然變得如此緊迫盯人,之前明明還冷漠的對他視而不見……雖然從他身上透出的怒火,已明顯到彷彿連空氣都要焚燒起來。那位看護小姐的事,便是導火線。
他還是一點都沒變,脾氣那麼壞,醋勁又大。以前總覺得莫名其妙,現在,卻讓他心悸。
他似乎已漸漸可以體會,男人隱藏在矛盾下,性格與情感衝突的拉鋸。
「我以為……也許還要很久,你才肯正眼看我,跟我說話。」
「你在嘲笑我嗎?」裴程哼了聲,突然一把將他扯過,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。掙動間毯子掀開一角,紅痕斑斑、明顯剛被徹底造訪過的幽密部位,在裸露的腿根間若隱若現。
「我沒有……啊……」方柏樵雙眸大睜,又逐漸瞇起,露出難耐的痛苦神色。突然,他察覺不對勁的低下頭,混沌的腦一下子清醒過來。
「血……?」
鮮紅色的液體緩緩滲出繃帶,將裴的腰間衣服染了一小片,因為是深色運動衣,他竟一直沒察覺。一定是剛才那些……行為……原本他還記得他受傷的,結果一被擁抱,就……
他臉上一紅,不再多想,趕緊將雙掌壓在上頭止血。
「啊……!」還蟄伏在體內的食指突然彎折了下。方柏樵反射性的弓起背脊,咬牙輕顫。
「你……別亂來!傷口都裂開了,還想做什麼……」
「流點血罷了,等一下自然就會停,就跟這個被你咬的嘴傷一樣。」裴程蠻不在乎的舔舔下唇,不悅瞪著他執意收攏的雙腿。「打開。」
「哪裡一樣?等等……就算血止了,你的傷口也必須重新換藥包紮以免感染……」
方柏樵邊閃躲邊用力推拒他的手,不意瞥見男人下身明顯墳起的象徵,不由得輕抽口氣,竟然……連自己也被撩撥了。
「還是身體比嘴巴老實。你老是喜歡說些違心之論的個性,能不能改一改?」裴程低哼,突然掀開衣,在方柏樵驚詫的瞠視中用力一扯,竟將紗布連上頭剛結好的痂一同撕了下來。
「這樣又如何?根本無關痛癢。」他面無表情看著他:「和我到你家去,那女傭說你已經出國那時比起來……她說,這是你『早就計畫好』的行程。你真的很厲害,直到比賽結束,都沒讓我看出端倪……」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承受不住那淡眸深沉的注視,方柏樵有些無措的垂下眼睫,看著男人腰間淌得更凶的殷紅,胸口一陣翻湧。除了道歉,他想著應該再說些別的話,僵了半天,卻仍只能吐出一句:
「對不起……」
最後一個字的餘韻,被陡然欺上的唇吞沒。
雖掛念著男人的傷,方柏樵微一猶疑後,仍是順從的張開嘴,任熾熱索取的舌滑入翻攪。雙臂主動環上對方的後頸,想回吻,但對方的壓迫偏執又充滿侵略性,讓他連呼吸都顯困難,才恢復清明不久的意識,又逐漸游離飄渺……
「不准再離開我了。……永遠。」
自朦朧另一端傳來的聲音,微弱卻又清晰。撞擊在心臟上,陣陣抽痛緊縮著……從不知道,言語的重量也能如此之巨,讓他幾欲落淚。
……永遠……
他用力點頭,更加收緊了合攏的雙臂
「等、等一下!我不……」
猶在高潮過後的失神裡,快抓不著意識的方柏樵陡覺自己的身體又被翻轉朝下,明顯賁張的慾望再次輕抵住他已不堪折磨的那處蠢蠢欲動,立時駭得完全清醒過來。
抵拒的低喃才破碎淌出,下一瞬間就被巨大的衝擊硬生生阻斷。
「啊……」身體被搖晃的厲害,昏亂間他死命緊抓著身下的床單,才勉強穩住一點勢子。不這樣做,他覺得他就要被拆散成碎片,在慾望的激流中滅頂。
「輕……一點……」他皺眉,困難的在呻吟間擠出話來。不知氣若游絲的變調聲音聽在身後男人耳裡,直如含媚的求歡一樣。
「什麼?」又一個深深埋入,裴程貼近柔滑的後頸肌膚,舔著微顫的耳垂故意道:「要我再用力一點?」
「才不是……」方柏樵驚愕,欲轉過頭抗議,頸後卻突然被用力咬了一下。他猝不提防,全身當下反應性的繃緊,耳邊隨即傳來男人壓抑的低喘聲。
糟糕……他臉上更熱,心知不妙,感覺說不出口地方的肌肉正不聽使喚在抽搐痙攣,怎樣都控制不了。拂在耳後的鼻息越來越濃重了,他閉緊了眼,臉埋入被褥中,絞著床單的十指不住輕顫。
「看來這裡比主人老實……夾得這麼緊,還一直吸,好像還一點都不滿足……」裴程加了一指撐開密實包覆著自己的甬道,和惡意揚起的嘴角毫不相稱地,是他額際劇烈跳動的青筋。「快被你搞死了。你的主人難道沒教過你,就算很想要,也不可以隨便做這種危險的事嗎?」
「你……混蛋!」
裴在床上向來百無禁忌的露骨言辭,有時比任何瘋狂肆意的肉體對待都要令人羞憤欲死。但方柏樵只來得及嗔罵一句,下一瞬腰已被整個抱起,虛軟的雙腿被粗魯扳得更開,暴雨般急驟的攻擊很快席捲了他。
「还敢说。一场比赛下来,他不知道吃了你多少拐子。」真不明白他拐子为何可以用得这么习惯,亏得蓝丰蔚能吭都不吭一声。
「是你太天真了。怎么?你就只看到他被干拐子啊?」裴程说着拉下自己的上衣:
「我赏他多少拐子,他那个副队长就暗中回敬我多少。他妈的滨中,全是一群惹人厌的家伙,干拐子技术比海格的垃圾不知道高明几倍。」
肌理精健分明的胸膛上,散布着数处瘀青,肩膀、腹部也有。虽然对裴程自己而言这不算什么,但因为他肤色偏白,看起来竟有点怵目惊心。
方柏樵沉默看了一阵,伸出手抚着那些青紫,用拇指轻轻摩娑。突然他凑过脸,沾着水珠的唇瓣贴了上去。
裴程身体微微一震,眯起眼俯视伏在他胸前的人儿,没有说话。这个角度看不到藏在半湿黑发下的表情,只有露在外头的耳廓,泛着淡淡的红晕。
方柏樵略嫌笨拙的吻着,生涩的舌缓慢舔过每一处激战后的痕迹,逐渐来到那方令世上九成九的男人皆会自惭形秽的六块肌处。裴程不意外的看到他停滞在那里,耳根子变得更红。
「继续啊。」他大掌抚上他后脑,摩娑着他柔软的发。「我可是期待得很。这是『辛苦了』的表示吗?如果是的话,叫我每天都打上一场那种比赛,我也愿意。」
「……胡说什么……」不断洒着的热水升起一片白雾,稍遮住无法克制晕色的双颊。方柏樵暗自吸了口气,解开男人腰间的束缚,在他主动行为下已明显起了反应的部位,虽然早有预料到,但贲张的程度仍叫他吃了一惊。
「自己造成的,自己负责解决。」男人凉凉的言语从头顶上方传来,微带一丝喑哑。
方柏樵咬住唇,迟疑了半天,可连用手去握住都做不到了,更遑论……光想像就脑袋一阵晕眩,不管被他以同样的手法折磨过几遍……
「我……」他才说了一个字,下颚就被抬高,唇被密实堵住。吻了好一阵后,裴程稍稍放开他,突然道:
「冠军赛前,你不让我碰你几天?」
「……」方柏樵没有说话。几乎从寒假留宿裴的公寓之后,他就坚持不给他任何机会。
「不敢算了?我原本打算今天要对你手下留情的,不过既然你主动点火,就要有觉悟。」
裴程分开他双腿,侵入之间独属于他的圣域,抬起没有带伤的那脚一路从脚趾头开始舔吻而上。
「办不到的事不用勉强没关系,反正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。能解决又不会让你太痛的办法……总是有的。」
每一个脚趾皆被百无禁忌的对待,方柏樵皱起眉头抑住呻吟,下意识抓紧了浴池边缘的突起,试图抵抗那异样的感觉,但也在男人的另一手箝住他弱处时宣告无效。他惊喘一声,推拒着他的手:
「不要……」
「哦……反应这么大,看来你也积了不少。」裴程扬起眉,看着那处在手里稔弄下老实的变化。
活了十八年,明明也不是不识情欲的人了,却连一次都没有自己做过……每次在他身下,永远都像个未经情事的处子。他想着,色浅却深沉的眼里闪过一丝什么。
他毫不放松的加剧手上动作,很快就让怀里战栗不止的人儿达到顶峰。然后他将已然虚软无力的两腿分得更开,在不断微微抽搐着的幽微秘处抹上刚释出的稠液,伏下身整个头埋入,不顾方柏樵骇然的抽息及剧烈扭动抗拒,舌尖探进犹紧紧闭着、无法承受男人猛刃的窄穴。
「不要、不要!别这样!这太超过了……啊啊!啊…...!住…… 啊!」
连那里都毫不犹豫以舌爱抚的巨大冲击席卷了方柏樵,他十指深陷入裴程的发里,弓起的背几乎要承受不住的折断,脸上流淌的透明液体已分不清是洒落的水珠,还是不住夺眶而出的泪。
「不是叫你不要乱动。」裴程抓稳他受伤的左脚固定在身后,不为所动的继续令方柏樵羞惭欲死的举动。
直到惊骇的抗拒声渐转为破碎呜咽的呻吟,他才抱起双手掩着面的他,将他悬空顶在墙面和自己之间。
「张开眼睛看我。」
掩面的手被扳开,底下是一张双目紧闭的脸,热气一蒸,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。裴程亲吻着浓长睫毛上的晶莹水珠,见他还是不愿把眼张开,也没有再勉强。
「抓稳了。」他说,抬高方柏樵双臂环上自己颈背,将自己更嵌入大张的两腿之间。昂扬的欲望在甬道口探了下,便直接长驱直入。
「啊……啊……!」方柏樵脸紧紧埋入对方肩头,抑止随着撞击不断冲口而出的叫喊,几乎快喘不过气来。
饱含欲情的甜腻声音,明显不是因为无法忍受的痛而发出…….而是那说不出口的,几乎要折磨人欲狂的难耐快感。
「如何?感觉怎么样?......这样做就好进去多了吧。」裴程在他耳边低语。见方柏樵只是将脸埋得更深,他嘴角轻扯,紧拥着怀里人愈发加剧了身下冲刺的速度及力道,让更多宛如天籁的嘤咛声逸出,一声声切削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。
夜,才刚开始而已。
16
「……」
开至最强的温热水柱哗啦冲淋而下,掩盖了一切暧昧声响。
感觉一股熟悉的热流贯注入自己体内,方柏樵身子陡地一松,伏倒在男人怀里,原本就快攀不住那厚实肩头的双臂虚软垂挂下来。他努力在水濂中张着眼睛,试图不要让意识远。
本来只是打算再冲一次澡,将满是情欲痕迹的身体弄干净的……结果一点点走样造成全面失控,不知怎么地竟又变成这样了。
一整夜,两只失去理性的兽彼此疯狂交缠。这场欢爱漫长的彷佛永无止境,又短暂的好似只有一瞬间。
方柏樵已经习惯每天都在温暖体温包围中,蜷伏着醒来。
他原是睡姿端正的人,身体仰躺、双手交握腹上,是他自小不变的姿势。曾几何时,就算是一个人入眠,他也改不掉蜷身侧躺的习惯了,尽管拥着的棉被,并没有任何除了自己之外的温度。
包覆着他的男人虽然总是比他早睁开眼,却会动也不动的继续躺着,等待他醒来。接下来就视时间和情况而定,也许什么都不做,也许迎面一个深吻,也许男人趁他意识还模糊,直接分开他双腿就将晨间勃发的欲望挺入,让他在全身摇晃不止的躁热中彻底清醒过来,直到梳洗完站在厨房准备早餐,下身都还是虚软如泥的。
……此刻,便是属于「第三种」的状况。
他在连内脏彷佛都要被挤出的压迫感中抽息睁眼,感觉自己两腿被弯折起压在胸前,双臂环于男人颈后,身体呈现大敞任由予取予求的姿势,胸口不由升起一股微微恼意。
右手成拳,象征不悦的捶打男人肩胛一记,没想到下身反被狠顶了下,他倒抽口气,陷入男人背脊肌理里的指甲下意识用力一抓,划下数道红痕,埋在体内的凶器立时又是一阵蛮捣。
「裴……!」他被搅得说不出半句话,只能嗔视对方,勉强以唇形加以警告。
裴程只是懒慢扬起嘴角,突然低下头缠吻住他,不理背后的拳头怎么又抓又打,他大掌托起轻颤不止的双臀,顺势将自己推入更深处后,立即毫不客气的前后摆动起来。
被不知节制的力道侵袭的下身无助晃着,像随汹涌浪涛载浮载沉的扁舟。方柏樵很想叫男人将力道放轻些,因为今天早上还得出门,但被堵住的唇连声音都发不出,就算后来终于被松开了,也已经处于除了呻吟声再也吐不出半个字的状态。
他边模糊想着快被遗忘的今天预定行程,边在激烈的律动中,和臂弯里圈住的男人共同到达了情欲之巅。
方柏樵下了床走向裴程,轻轻捶了他的右肩一记。彷佛敲到硬铁似的,隐隐发疼的手被突然伸来的左掌包覆住,一个拉扯,登时重心不稳跌坐在男人怀里。
「我昨天就想说……你怎么又变轻了?」一阵深吻后,裴程犹不餍足地咬啮着微微喘息的双唇,不满拧眉。
「…哪有?」
「我今天弄到几条鱼,你就得吃几条,不得异议。」
「别闹了,怎么可能吃得下……」
抵在右大腿侧的温热物事实在太过明显,方柏樵略微不安的动了下腰,立即听见男人极低的一声呻吟。
又膨胀了。他僵住,不敢再妄动。一双大掌开始强横的在他身上游移,宽松睡袍眨眼间被褪下、撩起,堆聚在腰间,两腋被托住轻易抱起,拉开了右腿面对面跨坐在男人腿上。他微慌的想后退一点,臀部却被压制住,平日隐密此刻却大敞的那处,仅隔着一层薄薄西裤布料,紧贴在异常高温的巨大之上。
侵犯者,与即将被侵犯之地。
大张的修长的腿从根部到脚跟,细细的打着颤。他不知道这无法控制的举措,正危险的刺激着衣料下那不容半点挑动的凶器。
不过磨蹭几下,前头静蛰的欲望也跟着坟起了,轻抵平坦坚实的腹部。无所遁形的反应。方柏樵攀紧男人的肩,晕红的脸埋入颈窝中,由着那沾满润滑液的长指熟练探刺着他下身,没入到根部再拔出,反覆耐心的进出。
「好快……」裴程另五指猛地收拢,一下子箝住那蠢动的淡粉肉身。「果然是一阵子没发泄,连揉搓都不必就要自己射了……可惜,我不准。」他喃喃低道,解开了自身束缚,嘴唇凑近方柏樵泛红的柔软耳廓,轻柔舔舐。
「除非经由我,否则别想自己达到高潮。忍着点,我们一起去……」
霸道的宣布方出口,被释放的婪兽一个强硬挺动,瞬间便直贯入柔韧的最深处。加上在上位者的自身重量造成的双重冲击,方柏樵眼前一黑,几乎才第一下抽送就要昏过去。
「啊、啊啊……太……勉强了……裴……」不该用这个姿势的——
「会……死掉……啊!!」
一轮骤起的剧烈抽插,包括所有求饶话语、急促呼吸、混沌思考……皆在那刹那被硬生生阻断了。男人是如此蛮横,情欲催动下,凶残的本性完全暴露。
而随之涌至的汹涌欲涛和交织着痛的快感,又将他从迷离的意识边缘上彻底拉回。
虽早有心理准备,但一早起来便承受这样的性事,实在与自虐无异。
但当最极致的那刻如大潮般吞没掉他,他恍惚的想,就算就这样死在男人怀里……他也,心甘情愿。
「嗯、嗯……嗯嗯……」
甜腻的嘤咛,从沁满细密汗珠的鼻端一声声逸出,深深埋入了被十指抓得变形的软枕里,迷离暧昧不清。
几次了?做多久了?裴换了几个姿势、变出多少花样来折腾他?没一样数得清。
方柏樵无力趴伏在床上,只有臀部被迫高高抬起,双膝大张,就着从后方进入的姿势被男人凶猛的反覆攻击。相形之下瘦弱许多的身躯如无依的柳絮,在狂风中身不由己的来回摆。
下半身早已失去大半知觉,惟有紧密相连的部份仍被迫吞吐着男人炙热的巨大,烫铁般的硬物无半丝怜惜的激烈摩擦着柔嫩的内壁,火热中带着辣痛,一次比一次企图冲撞进更深更脆弱的秘地,试探他的底限。
「裴……快…快不行了……拜托……放过……啊……」
气若游丝的哀求。放下一切尊严,遵从身体本能的向背后男人告饶,明明知道得不到回应,还是企盼男人能施予一丝的慈悲。
裴程自然听见了。他腰间一记狠挺搅得身下恋人几欲断息,顺着深埋姿态伏在他抖颤的耳边低问:
「放过?说啊,放过你『哪里』?」
「……」持续一阵的轻喘。好半晌,才细若蚊蚋响起一句:
「前面的……后面的……都……」
裴程低笑起来,吮了一口发烫的耳垂。意外的是,他果真干脆的在一退过后就没再挺进,连以丝线残忍缚起的胀红欲望都毫无预警松开,方柏樵猝不及防,所有囤积许久的浆液几乎如喷射般一举解放出来,溅了对方满手。
「好快,差点就没接到了。」裴程恶意道,将滑稠的液体悉数抹在犹未解放、青筋贲张的昂然性器上。
「啊……裴……!!」连窘迫的低斥都不及,方柏樵惊呼一声,整个人随即被拦腰抱起。
Death Time 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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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程两手托住他膝部内侧,轻易的将他翻转过来,由趴姿变为小腿悬空分挂两侧的坐姿。他背脊向身后墙壁一靠,拥着方柏樵贴入他胸怀。
「不!不要……」蓦地察觉男人意图,方柏樵撑起上身挣扎着想脱离这难堪姿势,但,当然只是徒劳。箝住他虚软两腿的怀抱一个使劲下压,坚挺硬物登时没入他体内,一顶到底。
「……!」他仰起脸,连叫都叫不出声来。饱受摧残的充血内壁几乎承受不住这等冲击,差点晕死过去。
若真能就此昏去就好了……可是他仍醒着。方柏樵咬牙闭上眼,整个身躯开始随男人动作上上下下晃,但不管怎么被野蛮狠捣、言语煽动,他始终紧闭双眼,坚决不张开一丝缝隙。任透明水珠大滴大滴渗出,不去眨落。
腿被扳得更开了,髋关节发出不堪负荷的哀鸣。男人诱哄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:
「张开眼睛看啊!这个角度可以看得很清楚的。你这里越来越厉害了,再大的东西都吞得下去……吐出来的时候还紧吸着不肯放,整张嘴吸得又红又肿……」
「闭嘴,闭嘴……拜托不要说了……」眼睛可以闭起来,耳朵却不行。想捂耳,但他的手早已软瘫了,抬都抬不起。
「你看不看?不看就再加两个指头进去。」
「不……」又是这种蛮横的威胁,方柏樵睁开眼转头瞪他,却被趁机压住后脑,被迫视线朝下。
垂下眼,跳动的视野中,所有的不堪皆赤裸裸横亘在展开的腿间。大片柔滑的白皙上淌着的些许殷红早已干涸,到处沾满了呈块状或液状的白浊物,暧昧秽乱。那处被猛刃疯狂进出的剧痛,不知不觉间也被汹涌袭来的欢愉取代,染上了红的润泽,彷佛贪得无厌般的不断开阖吞吐着……
方柏樵倒吸口气,看着前头再度复苏的欲望,难以置信。
「真淫荡,光这样就兴奋了。」裴程凉凉的在他耳后道。「不乖的东西,还是再把它绑起来好了?」
「……是谁害的……」
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,却说得彷佛一切都是他的错。但同样的,他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,在连续一阵猛然加剧的抽插后,他失了一会儿神,待他被一股不适的闷痛拉回意识,丝线已重重缠了上去。
「看看你这回能撑多久。」堵住恋人欲发出斥责的双唇狠狠吻到他只能无力喘息,裴程明显心情变佳的扬扬嘴角:
「老实点认错求饶的话,就考虑放过你。你当实习医生后体能就越来越差了,不会真的想被我搞到天亮吧?」
「多谢了。」他没回头,只随意摆了摆右手。护士小姐闻言,吃惊的盯着那道高大背影发楞,久久无法回神。
加护病房外是一条长长的白色回廊,之间设了好几道自动门。裴程穿过最后一道,在眼前延展开的是白日熙来攘往,此刻却空无一人灯光幽暗的中央大厅。
细微的声响……有人正拾级而上。
他眯起眼,瞳孔却反射性的扩张。远处一道白色身影慢慢行来,皮鞋磨地声回在偌大空间里,徐缓沉稳。清瘦修长的体态,穿起纯白医师服自有一股隐然的妩媚。
他但见的妩媚。
那人也看到他了。漂亮的眼遽然睁大,薄唇微启,像是在诱惑人的神情。
「… 裴?」方柏樵试探性的走近,低低轻唤。「裴……真的是你?你怎么会在这……」
眼前一花,已被紧紧拥住。炙热的高温熨贴着他,浓重的熟悉气息充斥鼻间,上身微微发疼,疼得他心悸。男人用像是要嵌入自己身体的方式拥抱他。
「到底怎么了……」他双臂轻轻环住精实的背脊,有些不解的抬起眼,正好瞧见自动门上「加护病房」四个大字。他霎时明白了,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「你就这样从大阪赶回来?你……」
自左耳后方,贴熨着的唇开始施予绵密的舔吻,一路滑过发际,额头,眉眼,鼻尖……终于在双唇之间找到了最后的落脚处,需索的侵袭陡然来得又凶又野。方柏樵闷声低呼,感觉有一丝血味在舌尖化了开来,被男人也一并吸吮了去。
绝对强势的深吻夺去了氧气,让人神智昏乱,方柏樵脚下一空,被整个人悬空托起,背部撞上墙壁,承受更粗暴的吮噬。
血腥味弥漫不去,嘴唇好痛,想必已经是伤痕累累了,但他仍沉迷在这场唇舌的纠缠中,醒不过来。
「我想抱你。」
胶着的唇终于分开,但绝不是因为男人已得到餍足。方柏樵脑里仍是混沌不清,模模糊糊的道:
「你不是已经在抱了吗……」
「我想抱你,现在。」裴程重覆道,撩下他的白袍,里头衬衫下拉出,探手进去一路挲揉而上。方柏樵一颤,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「不行,我还得……唔…嗯……」坚定的拒绝在乳首被箝住拧了下后溃不成声,顶上弱处的膝盖用力一压,登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,只能颤巍巍的紧攀住男人,浑身哆嗦。
「就在这里吧?反正也不会有人经过。」
「不要…… 这里不行……」方柏樵难堪的掩住脸,热烫的温度熨暖原本微凉的掌心。反应来得太快太明显,连一点余裕都不留给他,膝盖抵住中心点开始揉转画圈,那处受激的变化完全被男人测知,无所遁形。
知道是逃避不了了,一个月的分别……有渴求的人何止一个而已。
「这里不论多晚都会有人进出的……」例如他,自得知黄铭安代他值班受伤后,几乎每两小时就会去加护病房探视一回。偶尔也会有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的大刀,凌晨时分病人才被转入加护病房。
「那你说一个地方。」见怀里人为难不语,裴程膝上又是狠戾一顶。「不说就在这里,让你全身上下只穿一件医师袍,双脚……」他贴住赤红的耳垂低语数句,随即挥来的手腕被他轻易握住,高举过头呈投降姿态。
「下流……」方柏樵只来得及骂一句,唇上又遭一阵狂暴啮吻。下身被坚硬的膝盖骨不断压挤,执拗近乎残忍。
「我可不是说笑。瞧你,都胀得这么大了,很痛苦吧?」舔着微微渗出的血,裴程屈下身,无视对方惊喘挣扎扯下紧绷的链带,暴露一切羞耻。他恶劣的吹了声口哨,轻柔抚上,猛然箝紧。
「真惊人啊。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解决?虽然我也不可能允许。」
「裴……不要……拜托……」快感,痛苦和恐惧交织,泪水很快涌出滴落在男人手上。「回宿舍去……我、我室友今天不在……」
「嘘。嘴巴咬紧。」裴程轻弹了下濡湿的顶端,将微咸的液体随意涂抹上去,毫不犹豫的凑近唇,张口含下。
方柏樵闷吟一声,揽紧埋在腿间晃动的头,舌尖再次尝到血腥味。
用力闭紧眼,但不论阖得再密,还是有泪水不断渗出。破碎的哭音断断续续在医院深处流淌,终在一声拔高的抽喊之后,回归寂静。
「你宿舍在哪?」
明白这已经是恋人的极限,裴程直起身问道。
「……」方柏樵始终不愿睁眼。半晌,才彷佛叹息般的低语:
「…能不能……」
「二选一,回你房间或是在这里。我说过了,我想抱你,『现在』。」
「那让我先……」他转过头,浸湿的双眸望去,「加护病房」四字已变得模糊不清。他的泪腺只要一遇上裴,就变得不像是自己的。
「我刚才已经看过了,那家伙好得很。」知道他在想什么,裴程干脆一把抱起他,「不好的人在这里,方医师。」
「别任性了,你怎么可能比他……」身体陡然悬空,方柏樵正想抗拒,一只手伸来掩住了他的嘴。异常的低温在敏感肌肤上蔓延开来,他背脊微微一颤,停下了挣扎。
环抱住他的体温炙热如火,但男人的指尖却是冰冷的。叹息一声,抬手覆上那巨大的掌,试图传递一些暖度过去。
「要是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呢?」他忍不住问。
裴程看着他,脸上没有表情。
「这个问题,我拒绝回答。」
@ @ @
「叮」一声轻响,电梯门滑开。凌晨时分的医院宿舍,仍有几道白色身影睁着惺忪的眼,匆忙进出。
「咦?」一名年轻医师正要举步踏入,见到电梯里有人,有些惊讶。「啊……方大夫,辛苦了。黄大夫情况还好吗?」离事件发生不过数小时,全医院上下已是人人听闻。
「…目前……」方柏樵暗吸口气,悄悄调匀呼吸。「都还算stable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他朝另一名样貌陌生的高大男人打量几眼,只觉电梯里气氛有些异样,却不确定这两人是否认识,也没时间多想。
「我得去上急诊刀了,拜。」他苦笑,很快和两人擦身而过,闪进电梯。
背后的手臂又环了上来,方柏樵用力扳开,迳自穿过走廊,在左侧一扇房门前停下,打开锁推门而入。
几乎是下一瞬就被抱起,身后传来门重重阖上的声音。
「别那么大力,会吵到……」
抗议未完,下巴随即被大掌抓住扭向旁侧,短暂分离的四片唇,再次紧密交合,延续电梯里被打扰的亲吻。
另一掌以近乎粗鲁的力道在身上强势探索,所到之处,扣子逐颗剥了开来,医师袍、衬衫、长裤……一件件沿路褪落。
「好小的房间。这是儿童床吗?摇几下就垮了吧。」
19 回复:HBL系列番外[Death Time] BY tetsu
「你不要乱来……」想像那荒谬场景,方柏樵脸一热,心里也有些悚然。
裴程咬了下洁净的后颈,推他至窗台前,交叠的上身略微探出窗外。窗外黑幕浓重,正对着一排林木,从近十层楼高望下去,邻近的街道上空旷无声,偶有车辆呼啸而过。
微凉空气灌了进来,未着寸缕的身躯有些泛冷,衣着犹整齐的男人很快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他。方柏樵怔忡的俯视着街景,感觉延胸口往下进犯的手指温度逐渐窜升,突然下身一痛,已经被一股巨力顶入。
没有太多前戏,这样的行为其实过于勉强。他一手握紧窗棂,另一手掩住口,不让自己喊出声来。
「很痛?」裴程退出了些许,声音因隐忍而喑哑。
「…还好。」方柏樵摇头,反挪了下腰部,身后随即相应的传来低吟声。下一秒,狂风暴雨般的侵略便将他彻底吞没。
他咬紧牙,不吭一声。远处偶现的人车让他倍觉赧然,他将脸埋进手臂,柔顺依从男人制造的激烈节奏。
不过才开始没多久,他就已经昏昏欲坠,身体却仍本能的应和着。明天大概走不出房门了吧?这应该是很严重的事,但此刻他不愿去多想。
「只有这样,我比较有真实感。」
「…我知道。」
「妈的,真的变成胆小鬼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柏樵……」
突然,他脑里一阵空白。半晌,才在男人的低咒中回神,只觉两人紧贴的下身一片湿滑,不管是前还是后。
明白发生什么,方柏樵双颊蓦地涌上热潮,几乎要烫着遮掩的手。有一瞬,他恨不得自己能立即从这世上消失...…
明明才解放没多久,居然就在没任何抚弄下,自己……
身体被转了向,低沉的叹息在上头响起。
「张开眼睛看我。我话还没讲完。」
「……」
「听到我喊你名字就反应这么大,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。还比不上我被你一夹就泄掉。」
「你……不要说了!」
裴程嘴角轻轻扯了一下,将他拥入怀中。
「不准比我早死,方柏樵。」
「……」
「听见了没?」
「…那你……也要活久一点。」
「放心,我答应你。」裴程抚着他柔软的发心,微仰起头望向夜空。
「自从认识某人以后,我就多了很多害怕的事。…包括死亡。」
虽然我知道,再也没有比看着最爱的人死去更痛苦的事……
但是我还是希望,你能活得比我更久。
健健康康,长命百岁。
曾经,我是这么想的……
但,其实那也不过是一种自私罢了,不是吗?
Death time的本质,就是无解的矛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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